第三十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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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章
轉眼就是國慶假期，今年的國慶和中秋連在一起，總共有八天假。顧念晨和蘇然一起回臨水老家。
中秋節這天，蘇家廚房裏，蘇爸爸從上午開始，就忙活個不停，給寶貝女兒做喜歡吃的菜，蘇然站在廚房門口，時不時被投餵一口，飯點沒到，她已經吃了個半飽，紅燒獅子頭、糖醋排骨、清蒸鱸魚、臘味雙拼，糯米雞，蒜泥茄子、土筍凍······
蘇媽媽關了店門回來，看著滿滿一大桌，張嘴就道，“你可就慣著她吧！”轉身打開冰箱，把她昨晚熬制好的酸梅湯拿出來擱桌上。
父女倆相視一笑，對蘇媽媽這刀子嘴豆腐心見怪不怪，蘇然剛可是聽爸爸說了，今天的菜都是媽媽一大早去市場買的，尤其是那魚和雞，新鮮的很。
“來來，丫頭，開動！”蘇爸爸很是高興。
“等等，讓我先拍張照。”
“什麽毛病，做好了飯不吃，先讓相機吃！”蘇媽媽嘴上說著，但還是停下筷子。
蘇然理直氣壯地說：“當然是要發朋友圈！讓我的朋友們都知道，我多麽幸福，有這麽愛我的爸爸和媽媽！”
“是是，說得好，你發，回頭爸爸給你點讚！”
“嗯，好的！”蘇然抱著手機低頭搗鼓。
看著父女倆膩歪的樣子，蘇媽媽沒好氣地翻個白眼，“得了吧，趕緊吃，都涼了。”
吃完飯，一家人去河邊消食，吹著風，說說笑笑，享受難得的清閑。
凱悅小區，嚴沐盛了兩碗米飯，端到餐桌上，遞給王泓一份，在他對面坐下。
王泓瞅著手機裏蘇然家的飯菜，再看看桌上的菜，雖然擺盤精致，但感覺就是差了很多。
“看什麽呢？還不吃飯？”嚴沐沈聲問道。
猶豫幾秒，王泓還是舉著手機遞過來，討好地咧嘴打商量，“哥，你會做這些不？”
嚴沐接過手機，手指滑動相冊，看到照片裏喜笑顏開的一家三口，尤其是那張靈動暢意的笑臉，盯了半晌，“不會！你要是不想吃，可以走。”
王泓接過手機，覷著他的臉色，囁嚅道，“到也沒不想吃，這不就問問你嘛！”
放下筷子，王泓試探地問，“姨媽和姨丈又吵架啦？”
嚴沐緊緊抿著嘴，一言不發，起身收拾碗筷。看著他倔強的背影，王泓嘆氣。嚴沐變成現在這性子，那倆不靠譜的父母得負一大半責任。
他的姨媽章若雪當初自恃年輕貌美，不顧父母反對，毅然嫁給浪蕩的富家子弟嚴振宇，以為能幸福一生。
可這世上哪有那麽多浪子回頭，開始幾年還好，兩人恩恩愛愛，很快育有一子，就是嚴沐。
有了兒子之後，嚴父故態覆發，夫妻二人開始了無休止的爭吵，姨母一心想要挽回丈夫，疏於照顧孩子，姨丈流連在外，甚少回家。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中長大的嚴沐，總是自己一個人安靜待著。
或許是因為看到父親沒有盡到為人夫的職責，致使母親哭鬧無休，家裏總是亂糟糟，嚴沐自小十分遵守規則，甚至有些刻板；又或許是看到母親一味哭鬧，卻無濟於事，嚴沐養成了沈默寡言，少說多做的性子。
想到這兒，王泓忍不住再次嘆氣，這都什麽事兒啊！不過，看看手機裏，蘇然一家和樂的照片，王泓是真希望蘇然追到表哥。
中秋之後，還有四天假期，蘇然帶著爸媽沈甸甸的愛心，先回渭城，顧念晨要再晚幾天。
“念念，這邊！”一直註意著門口的溫雯，看到顧念晨推門進來，連忙揮手示意。
顧念晨見到好友，心中歡喜，徑直過來，“你看起來不錯嘛，前段時間聊過後，我總擔心你適應不了。”
感受到顧念晨的牽掛關心，溫雯心頭一暖，一邊給顧念晨倒茶，一邊自我調侃，“其實現在也沒適應多少，不過工作嘛，慢慢來吧，我就是個新手，再怎麽也比不過老教師，盡力吧！”
“不錯啊，這心態，”顧念晨挑眉，接過菜單勾了兩下，遞給服務員。
溫雯下巴微揚，睨一眼顧念晨，“別老說我，你的變化可不小，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職場精英範兒，大廠就是不一樣！”
“我這才到哪兒，你是沒見過我們辦公室那些老員工，”說到這兒，顧念晨嘖出聲，“又漂亮又能幹，同時戀愛還談的風生水起，我下班回家，只想躺著，都別來煩我，也不知道人家哪來那麽多精力！”
溫雯搖頭失笑，“別羨慕，相信我，你很快也會愛情事業兩手抓的！”
想到韓旭，顧念晨垂眸，端起杯子，“希望如此吧！”
見她神情低落，溫雯忍不住問道：“你倆真就沒再聯系啦？你不想他嗎？”
“嗯，”顧念晨點頭，幾不可聞的應了聲，手指摩挲著茶杯，苦澀一笑，“怎麽會不想呢？四年的陪伴，他總是那麽體貼，想我所想，驟然分開，怎麽可能不想。”
溫雯嘆氣，“所以你當初為什麽要提出分開啊？我是真的很好奇！你就不擔心，接下來這四年裏，韓旭被哪個小妖精迷了去？”
顧念晨淡淡一笑，“原因我就不說了，你只要知道我是認真考慮過的，不是心血來潮就好。至於被別人迷走，不會的；如果真被迷走了，說明他沒那麽愛我，也不必強求。”
溫雯見她鐵了心，也不再追問，轉而說起別的，“哎，不過你剛才說，你下班回家，只想躺著，都別來煩你。其實，我和你一樣。
在學校，整天和孩子、課本打交道，下班後，我就只想一個人靜靜，不想再看到孩子和書本，也不想說話，感覺在學校把一天的話都說完了。”
顧念晨失笑，“有這麽誇張嗎？”
溫雯重重點頭，“一點都不誇張！我現在忽然理解你爸爸為什麽不愛說話，從不給你開小竈！
因為我媽媽說過好幾次，讓我給我弟提前上個預科，教一點小學的知識，但我回到家，連話都不想說，只想繞著他走。
哎，難怪人家說‘老師都教不好自己的孩子’，這不是教不好，是沒精力教啊！在學校的時候，已經把所有的耐心都給了學生，輪到自己孩子，已經提不起勁了。”
雖然已經釋然，但是現在聽溫雯這麽一說，顧念晨還是心裏懊悔，就因為她的執拗，這麽多年一直和自己較勁，怨怪爸爸。
“溫老師，這麽巧，你也在這兒！”顧念晨循聲望去，只見桌邊站著一個年輕的寸頭男子，帶著細框眼鏡，臉圓圓的，但勝在皮膚白皙，此刻他笑著和溫雯寒暄，看著很有親和力。
“好，那我就不打擾你們用餐，回頭再聊！”很快，這位溫雯口中的羅老師，朝顧念晨點頭示意，轉身離開。
瞧著他走遠，顧念晨隨口問道：“你們學校的老師？”
“嗯，不過他是初中部的，數學老師。”
“那你們怎麽認識的？”顧念晨好奇。
溫雯放下筷子，眼神閃爍，“這個嘛，說起來就有點尷尬。”
見她這幅表情，顧念晨猜到其中必有故事，來了興致，“快說說，怎麽一個尷尬法？”
溫雯心知今天不說出來，顧念晨是不會罷休的，便清清嗓子，講給她聽。
“這也太尷尬了吧，”顧念晨笑得樂不可支，“不過，我敢打賭，這個羅老師在追你！”
“或許吧，我現在被工作搞的焦頭爛額，沒心思談戀愛。”溫雯不在意，夾一筷子時蔬，慢條斯理地吃著。
顧念晨點頭，表示理解。
回到家，顧念晨站在玄關處換鞋，看見媽媽一人在客廳，“媽，我爸呢？”
顧媽媽起身過來，接過女兒的包，小聲道：“剛睡著，頸椎病又犯了，我剛給按摩完。”
“要不去醫院看看？正好我放假，咱們去渭城看看。”
顧媽媽擺手，“不用那麽麻煩，我心裏有數，平時會督促你爸多鍛煉。他這個毛病，就是年輕時，經常伏案備課改作業導致的，職業病。帶完這屆學生，就申請提前退休！”
顧念晨點頭，想起今天和溫雯聊起教師的不易，爸爸這麽多年兢兢業業，如今頭發花白，身體又不好，而她作為女兒，這麽多年，不但沒有體諒他的辛勞，還心生怨怪，實在是不該。
回到房間，顧念晨環顧房間的書櫃，她還記得剛回到父母身邊時，第一眼看到這個書櫃，心中的震驚，媽媽告訴她是爸爸給她定制的。如今裏面滿滿的各類書籍，都是在她不知不覺間就被添滿的。
其實現在想來，當初問爸爸題目被拒的事情，顧念晨心中已經明了爸爸拒絕的原因。想來她不時偷看爸爸給學生講題，肯定被爸爸發現了，認為她不專心吧！
而且，當時爸爸竟然脫口而出，那道題目的知識點是第五單元學過的，他一個高中老師怎麽熟知小學的教學進度？
還有，她翻來翻去，找了一道自認為不簡單，也不難的題目，其實爸爸早就從任課老師那裏了解到她的學習情況，判斷那道題她應該會的吧？
所以，他才會說讓自己再看看書，多想想。
想到這兒，顧念晨悲哀一笑，就這麽簡單的事情，她竟然直到現在才想明白，還是在媽媽和溫雯的多方提點下。
由此可見，她是多麽敏感不安，多麽固執己見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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轉眼就是國慶假期，今年的國慶和中秋連在一起，總共有八天假。顧念晨和蘇然一起回臨水老家。
中秋節這天，蘇家廚房裏，蘇爸爸從上午開始，就忙活個不停，給寶貝女兒做喜歡吃的菜，蘇然站在廚房門口，時不時被投餵一口，飯點沒到，她已經吃了個半飽，紅燒獅子頭、糖醋排骨、清蒸鱸魚、臘味雙拼，糯米雞，蒜泥茄子、土筍凍······
蘇媽媽關了店門回來，看著滿滿一大桌，張嘴就道，“你可就慣著她吧！”轉身打開冰箱，把她昨晚熬制好的酸梅湯拿出來擱桌上。
父女倆相視一笑，對蘇媽媽這刀子嘴豆腐心見怪不怪，蘇然剛可是聽爸爸說了，今天的菜都是媽媽一大早去市場買的，尤其是那魚和雞，新鮮的很。
“來來，丫頭，開動！”蘇爸爸很是高興。
“等等，讓我先拍張照。”
“什麽毛病，做好了飯不吃，先讓相機吃！”蘇媽媽嘴上說著，但還是停下筷子。
蘇然理直氣壯地說：“當然是要發朋友圈！讓我的朋友們都知道，我多麽幸福，有這麽愛我的爸爸和媽媽！”
“是是，說得好，你發，回頭爸爸給你點讚！”
“嗯，好的！”蘇然抱著手機低頭搗鼓。
看著父女倆膩歪的樣子，蘇媽媽沒好氣地翻個白眼，“得了吧，趕緊吃，都涼了。”
吃完飯，一家人去河邊消食，吹著風，說說笑笑，享受難得的清閑。
凱悅小區，嚴沐盛了兩碗米飯，端到餐桌上，遞給王泓一份，在他對面坐下。
王泓瞅著手機裏蘇然家的飯菜，再看看桌上的菜，雖然擺盤精致，但感覺就是差了很多。
“看什麽呢？還不吃飯？”嚴沐沈聲問道。
猶豫幾秒，王泓還是舉著手機遞過來，討好地咧嘴打商量，“哥，你會做這些不？”
嚴沐接過手機，手指滑動相冊，看到照片裏喜笑顏開的一家三口，尤其是那張靈動暢意的笑臉，盯了半晌，“不會！你要是不想吃，可以走。”
王泓接過手機，覷著他的臉色，囁嚅道，“到也沒不想吃，這不就問問你嘛！”
放下筷子，王泓試探地問，“姨媽和姨丈又吵架啦？”
嚴沐緊緊抿著嘴，一言不發，起身收拾碗筷。看著他倔強的背影，王泓嘆氣。嚴沐變成現在這性子，那倆不靠譜的父母得負一大半責任。
他的姨媽章若雪當初自恃年輕貌美，不顧父母反對，毅然嫁給浪蕩的富家子弟嚴振宇，以為能幸福一生。
可這世上哪有那麽多浪子回頭，開始幾年還好，兩人恩恩愛愛，很快育有一子，就是嚴沐。
有了兒子之後，嚴父故態覆發，夫妻二人開始了無休止的爭吵，姨母一心想要挽回丈夫，疏於照顧孩子，姨丈流連在外，甚少回家。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中長大的嚴沐，總是自己一個人安靜待著。
或許是因為看到父親沒有盡到為人夫的職責，致使母親哭鬧無休，家裏總是亂糟糟，嚴沐自小十分遵守規則，甚至有些刻板；又或許是看到母親一味哭鬧，卻無濟於事，嚴沐養成了沈默寡言，少說多做的性子。
想到這兒，王泓忍不住再次嘆氣，這都什麽事兒啊！不過，看看手機裏，蘇然一家和樂的照片，王泓是真希望蘇然追到表哥。
中秋之後，還有四天假期，蘇然帶著爸媽沈甸甸的愛心，先回渭城，顧念晨要再晚幾天。
“念念，這邊！”一直註意著門口的溫雯，看到顧念晨推門進來，連忙揮手示意。
顧念晨見到好友，心中歡喜，徑直過來，“你看起來不錯嘛，前段時間聊過後，我總擔心你適應不了。”
感受到顧念晨的牽掛關心，溫雯心頭一暖，一邊給顧念晨倒茶，一邊自我調侃，“其實現在也沒適應多少，不過工作嘛，慢慢來吧，我就是個新手，再怎麽也比不過老教師，盡力吧！”
“不錯啊，這心態，”顧念晨挑眉，接過菜單勾了兩下，遞給服務員。
溫雯下巴微揚，睨一眼顧念晨，“別老說我，你的變化可不小，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職場精英範兒，大廠就是不一樣！”
“我這才到哪兒，你是沒見過我們辦公室那些老員工，”說到這兒，顧念晨嘖出聲，“又漂亮又能幹，同時戀愛還談的風生水起，我下班回家，只想躺著，都別來煩我，也不知道人家哪來那麽多精力！”
溫雯搖頭失笑，“別羨慕，相信我，你很快也會愛情事業兩手抓的！”
想到韓旭，顧念晨垂眸，端起杯子，“希望如此吧！”
見她神情低落，溫雯忍不住問道：“你倆真就沒再聯系啦？你不想他嗎？”
“嗯，”顧念晨點頭，幾不可聞的應了聲，手指摩挲著茶杯，苦澀一笑，“怎麽會不想呢？四年的陪伴，他總是那麽體貼，想我所想，驟然分開，怎麽可能不想。”
溫雯嘆氣，“所以你當初為什麽要提出分開啊？我是真的很好奇！你就不擔心，接下來這四年裏，韓旭被哪個小妖精迷了去？”
顧念晨淡淡一笑，“原因我就不說了，你只要知道我是認真考慮過的，不是心血來潮就好。至於被別人迷走，不會的；如果真被迷走了，說明他沒那麽愛我，也不必強求。”
溫雯見她鐵了心，也不再追問，轉而說起別的，“哎，不過你剛才說，你下班回家，只想躺著，都別來煩你。其實，我和你一樣。
在學校，整天和孩子、課本打交道，下班後，我就只想一個人靜靜，不想再看到孩子和書本，也不想說話，感覺在學校把一天的話都說完了。”
顧念晨失笑，“有這麽誇張嗎？”
溫雯重重點頭，“一點都不誇張！我現在忽然理解你爸爸為什麽不愛說話，從不給你開小竈！
因為我媽媽說過好幾次，讓我給我弟提前上個預科，教一點小學的知識，但我回到家，連話都不想說，只想繞著他走。
哎，難怪人家說‘老師都教不好自己的孩子’，這不是教不好，是沒精力教啊！在學校的時候，已經把所有的耐心都給了學生，輪到自己孩子，已經提不起勁了。”
雖然已經釋然，但是現在聽溫雯這麽一說，顧念晨還是心裏懊悔，就因為她的執拗，這麽多年一直和自己較勁，怨怪爸爸。
“溫老師，這麽巧，你也在這兒！”顧念晨循聲望去，只見桌邊站著一個年輕的寸頭男子，帶著細框眼鏡，臉圓圓的，但勝在皮膚白皙，此刻他笑著和溫雯寒暄，看著很有親和力。
“好，那我就不打擾你們用餐，回頭再聊！”很快，這位溫雯口中的羅老師，朝顧念晨點頭示意，轉身離開。
瞧著他走遠，顧念晨隨口問道：“你們學校的老師？”
“嗯，不過他是初中部的，數學老師。”
“那你們怎麽認識的？”顧念晨好奇。
溫雯放下筷子，眼神閃爍，“這個嘛，說起來就有點尷尬。”
見她這幅表情，顧念晨猜到其中必有故事，來了興致，“快說說，怎麽一個尷尬法？”
溫雯心知今天不說出來，顧念晨是不會罷休的，便清清嗓子，講給她聽。
“這也太尷尬了吧，”顧念晨笑得樂不可支，“不過，我敢打賭，這個羅老師在追你！”
“或許吧，我現在被工作搞的焦頭爛額，沒心思談戀愛。”溫雯不在意，夾一筷子時蔬，慢條斯理地吃著。
顧念晨點頭，表示理解。
回到家，顧念晨站在玄關處換鞋，看見媽媽一人在客廳，“媽，我爸呢？”
顧媽媽起身過來，接過女兒的包，小聲道：“剛睡著，頸椎病又犯了，我剛給按摩完。”
“要不去醫院看看？正好我放假，咱們去渭城看看。”
顧媽媽擺手，“不用那麽麻煩，我心裏有數，平時會督促你爸多鍛煉。他這個毛病，就是年輕時，經常伏案備課改作業導致的，職業病。帶完這屆學生，就申請提前退休！”
顧念晨點頭，想起今天和溫雯聊起教師的不易，爸爸這麽多年兢兢業業，如今頭發花白，身體又不好，而她作為女兒，這麽多年，不但沒有體諒他的辛勞，還心生怨怪，實在是不該。
回到房間，顧念晨環顧房間的書櫃，她還記得剛回到父母身邊時，第一眼看到這個書櫃，心中的震驚，媽媽告訴她是爸爸給她定制的。如今裏面滿滿的各類書籍，都是在她不知不覺間就被添滿的。
其實現在想來，當初問爸爸題目被拒的事情，顧念晨心中已經明了爸爸拒絕的原因。想來她不時偷看爸爸給學生講題，肯定被爸爸發現了，認為她不專心吧！
而且，當時爸爸竟然脫口而出，那道題目的知識點是第五單元學過的，他一個高中老師怎麽熟知小學的教學進度？
還有，她翻來翻去，找了一道自認為不簡單，也不難的題目，其實爸爸早就從任課老師那裏了解到她的學習情況，判斷那道題她應該會的吧？
所以，他才會說讓自己再看看書，多想想。
想到這兒，顧念晨悲哀一笑，就這麽簡單的事情，她竟然直到現在才想明白，還是在媽媽和溫雯的多方提點下。
由此可見，她是多麽敏感不安，多麽固執己見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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